田中

硝火

oc

如有雷同,纯属巧合

生贺礼捏,靴靴太太@苜玉 呜呜呜


“如果,你依然坚持闭口不言,那我们明天就来换个形式吧……”声音撕开眼前的黑雾,迎面撒来的阳光刺的人睁不开眼,最近越来越容易梦到那段时光了啊,还是说现在才是梦呢?谁知道呢。


眼前男人的白袍,挡去了大部分的阳光,一抬头看见的就是他笑盈盈的眼,“小雨,今天阳光很好,一起出去转转吧。”“你说了算。”他喜欢叫我小雨,至于我的本名?早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称呼了……对了,或许应该介绍一下现状,我呢,虽然曾经是摩洛帝国的主将,但现在只是一个可悲轻贱的亡国奴罢了。而眼前的男人是华金帝国至高无上的将军,程淮。机敏果断手段凌厉,虽然脾气暴躁但内心正直,百战百胜被誉为百姓的守护神。我是在一年前的茉莉战争中被锁在华金帝国的地牢里的,但是拜他所赐,经历了一段折磨囚禁的晦暗后,被他亲手带回了他的府邸。虽然他赏赐了我可怜的自由,允许我在将军府活动,但我们每月也见不了几面,因为他很忙,忙着重建毁灭的废墟,忙着掩埋无尽的尸首,忙着劝慰惨殇的遗孤,忙着为战争善后。


前面说了,他是一个百战百胜的守护神,同样,他也是一个手段凌厉的审讯高手。只要是他亲自审问过的囚犯,没有一个是可以坚守秘密的。而我,因为被己方君主提防,以至于对本国的机密一概不知,因此算是侥幸躲过一劫。为了得到那不知在何处的机密,甚至不惜将我带回他的府邸,试图“放松他的警惕,哪怕是让他爱上我,也要知道摩洛要做什么,对百姓是否有危害。”这是我在他书房外听到的,是啊,为了百姓,为了天下再无战争,他可以牺牲他的一切,包括他的爱。


但是只有我知道,他的欲望像心脏呕出一口口血污,一旦撕下表皮,肮脏便溢了满腹。我至今不能忘记隔壁囚室肢体被撕裂的声音,皮肉像丝绸一样被缝补,思绪像倾倒的瓶壶,淌出一片隐秘的湖。我知道,只是为了更好的获得情报,更好的指定计划,更全面的保护百姓。换作是我,或许只会更加惨缪。我也不能忘记,那块烙红硌印在我的膝窝上时,那撕开神经的痛楚。没办法,我什么都不知道的,他也注定得不到想要的,但是我会让他得到的。


即使我还不知道这日复一日的相处算是什么,除了皮囊上的裂痕和红肿,我们的相处就像缱绻缠绵的恋人一样,青紫的蝴蝶落在腹腔,细长的手印抚摸面颊,链条叮当作响,似乎是一场优美的华尔兹。刺目的话语化作甜腻的吻,栩栩的铺满大脑皮层。他就像我命定的神像一样,轻扬起一块混沌的硝火,点燃我无碍的幻梦。但爱的高潮爆发在半年前,他解开了铁链,我换上了新装,遮掩了一切的罪与爱。


他的府邸很大,也很漂亮,偌大的花园里,圣洁的铃兰绽了一半的天地,剩下的站满了流苏树。室内的装饰就像他本人,明艳却又沉稳。他赐予我仅次于他的地位,府邸的一切都可以由我做主,我知道这只是为了获得我的信任和坦白。我也知道,他永远无法获得这一切。但是她似乎病了,他不在的日子里,我逛遍了将军府,一切都很正常,除了那个房间。书房书架第三排第二个黑豹装饰,按下去会打开一扇暗门,门后的空间放着冗长的锁链,锋利的倒钩挂在短剑上,匕首的凹槽聚满了血痂……很多我见过的,甚至体验过的东西在这里是那么的正常,但大多数是我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过的。我匆忙的离去,做好了遮掩,他的欲望不应该被人看见。


那天是满月,以往来说他会把自己关在书房一整晚,不允许任何人进入,但是暗室有一个柜子,可以容纳一个成人存在,我待在里面,等待他的到来,我看见了,看见他饰演着一幕幕审讯的情景,演算着一场场震撼的战役,但是很奇怪,他扮演的都是承受者。他扯下了一直穿着的白袍,他喊着战争万岁,随后把匕首插入腹部,让血液顺着凹槽淌在地上。怪不得暗室的地洒满了黑云。似乎他的理智与记忆同归于尽,接下来的夜晚好似被放长了无数倍,不断的重复着混乱和肮脏,等到天际露出鱼肚白,他又穿上那件“白袍”变成了至高无上的守护神。我无声的回去,躺在床上,等着天明时的吻,思考那件白袍下藏着的是什么,是圣洁的歌声,是暇耀的灵魂,是莹润的四肢,还是腐烂糜臭的脏器和野心?我不知道。就这样我们有着奇怪的默契,盈月时,我待在柜子里,看着他一遍遍撕开自己白袍,一遍遍演绎他的肮脏。盈月外,我们同床共枕,经历着粉红惘恍的梦。


直到昨夜,心照不宣的隐秘裂为不可言说的罪欲,我依然藏在柜子里,他依然表演着一幕戏,只是这次,匕首没有插入腹部。插入柜门的锁芯,我摔了出来,月光就那样撒在眼前,朦胧的看不清眼前的夜与泪。“小雨,看够了吗。”阴冷的声音刺破鼓膜,笑盈盈的眼盛满了污秽,原来他一直都知道。圣洁的白炮编织成白绫,绞死了我们的命。皮囊的痕迹同生共死,如红线交织绕缠。铁链的窒息勒住脖颈,他不断的向我忏悔爱意。无声的承诺化作月色,铺满了名为自由的梦。岁月跳过三月之期,铁链和我融为一体。换成别人或许先前的自由都会白费,但于我而言无非是甘之如饴。他是百姓的守护神,但他渴望战争,只有战争才是真正属于他的世界。他爱人民,他也渴求被爱,只有战争才能赐予他真正的爱欲。我会让他得到的,我会的。


“程淮,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摩洛在计划什么吗。”“小雨……”“五月七日,黄昏,华金帝国附属城池南城盛会。”“小雨你……”“你最好早做准备。”随着他的离去,我看到了。那双赤忱的眼眸里藏着恶劣的喜悦,只要有混乱,就会有战争,不是吗。等待是漫长的。空荡的床铺,焊蔫的锁链,期待从自毁中释放,是他也是我。可是他的爱在哪里呢,无尽的坟野地吗,徘徊的脚步声吗,四湖五江的奔腾吗,就像死静的木屋荒无人烟。可是我们的爱在哪里呢,发条碎末的标本狗吗,无解无问的咒恨怨吗,就像无法进入的心门房刺烂魂灵。白驹飞逝,混成的阳光献祭给地平线,穿上新装,站在他的身侧,看着盛大的际会遮掩着昏暗,听着千篇一律的祝贺围剿祸心,他笑了,解开的锁链,尽管早已融进我的骨血,敲门声响了,真正的盛会开始了。摔碎的酒杯,破裂的木椅,暗红溢了满地,染落了黑夜的纱。火光洒在我们身边,明晃晃的剑影戳碎了我的召令,看着他的不可思议,尽管包藏的欢喜燃废了天际。亲爱的啊,就让这场战争作为我为你的献礼,哪怕我们早有爱意。


……





“你别说,程哥,他死前还是做了点有用的事的。”

“什么意思?”

“这场仗打的太漂亮了,过两天不是还要为您加冕吗,您的地位越高,能做的事情就越多啊……”

“为人民服务哪有高低之言,身居高位就统领好下层,处于底层,就多帮助百姓……”


这就是你真正的想法吧,真高尚啊。但是小雨……


我不需要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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